春江水暖巴克圖——巴克圖口岸進出口貨物量創(chuàng)30年新高的調研報道

　　【深度調研】

等待出口的各類成品車在巴克圖口岸查驗通道排起了長龍（3月16日攝）。常杰玉 攝

　　天山網-新疆日報記者 靳泉 張治立 熱依達

　　仲春時節(jié)，塔城市郊的巴克圖口岸和風煦暖、碧空如洗，雄偉的國門前，車水馬龍。這個全疆通商最早的口岸，迎來了自1990年以來最繁忙的時刻。

　　據烏魯木齊海關統(tǒng)計，2022年，巴克圖口岸進出口貨物32.2萬噸，同比增長59.1%，創(chuàng)該口岸自1990年以來最高紀錄。今年頭兩個月，在去年高速增長的基礎上，口岸進出口繼續(xù)大幅上揚，出入境車輛、進出口貿易總值同比均呈三位數增長……

　　作為新疆離城市最近的口岸之一，巴克圖口岸承載著特殊的光榮與夢想。自1990年重新開放以來，這個百年口岸走過了怎樣的發(fā)展歷程？在經歷全球疫情大考之后，巴克圖口岸為何能迅速復蘇？在新的歷史時期，這個全疆歷史最悠久的口岸如何才能把握歷史機遇，迎來更大的發(fā)展？

鳥瞰巴克圖口岸（3月15日攝）。記者趙長福 攝

　　每天約120輛成品車從這里出境

　　巴克圖口岸新建的國門大樓，古典而不失現代，恢宏而不失精致。登樓遠眺，一覽無遺，寬廣的大道出塔爾巴哈臺山向西延伸，越過邊境后十余公里，便是哈薩克斯坦阿拜州的巴格特鎮(zhèn)。

　　記者看到，眼下出口的貨物中，除了裝滿集裝箱的日用百貨，更多的是各種成品車輛。成隊的新能源汽車、重型卡車從國門前絡繹而過，轟隆隆的聲音久久回蕩。2022年，從這里出口的“中國制造”貨車近5000輛。

　　“不光我們公司，現在塔城有好幾家外貿公司都在做成品車出口生意?！彼鞘婿物w貿易有限責任公司負責人馬軍說，目前成品車每天出口量在120輛左右。

　　馬軍在塔城做外貿生意已有20多年，原來主要做日用小百貨出口，出口地主要為哈薩克斯坦等中亞國家?！皼]想到，在疫情全球化、外貿行業(yè)遭受重創(chuàng)的艱難時刻，巴克圖口岸迅速復蘇，大量成品車由此出口到俄羅斯。我覺得巴克圖口岸正在崛起，有后發(fā)趕超之勢。下一步，我們還要做涉外貨車和客車運輸服務?！彼f。

　　除了成品車，風電設備出口是巴克圖口岸的又一亮點。

　　“風力發(fā)電機塔筒長100多米，葉片長七八十米。出口這些大型設備只能通過公路運輸，而且需要便于調頭轉彎的寬闊通道，在全疆所有口岸中，巴克圖口岸是最具備這個條件的?！彼堑貐^(qū)口岸管理委員會副主任賈興玲說。

　　賈興玲分析，塔城市三面環(huán)山，唯獨南北縱橫80公里的巴克圖口岸一帶沒有大山阻隔。出巴克圖口岸，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區(qū)域，離哈方最近的村莊不到2公里，離烏爾加縣城80公里，到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以及俄羅斯比其他口岸距離都近。路平坦、運距短，進出口貨物運輸可節(jié)省不少成本。雖然從2021年底巴克圖口岸才開始出口風電設備，但目前已累計出口274車，增長勢頭迅猛。

　　這些出口的風電設備，在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風電行業(yè)大顯身手。瞅準這個商機，不少新能源設備生產企業(yè)紛紛到塔城考察，選擇落戶新疆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

　　與此同時，在塔城市和已經獲批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九師白楊市，不少外貿企業(yè)把發(fā)展目光投向進口農產品加工。他們所看重的，是巴克圖口岸在全疆各口岸走在前列的業(yè)務——邊民互市落地加工。

　　邊民互市落地加工是國家興邊富民行動中一項實實在在的惠民舉措。按照政策，每個邊民每天有8000元免稅額度，通過邊民互市進口農產品原料后，再售賣給企業(yè)進行落地加工，企業(yè)可享受到一定的免稅優(yōu)惠，增強了產品的市場競爭力。邊民得收益，企業(yè)有效益，雙方積極性都很高。但過去，中方邊民以互助組方式進行交易，每個互助組只有20人，交易規(guī)模小，運作流程復雜。

　　既然是試驗區(qū)，就要大膽地試，大膽地闖，一切繁瑣、不必要的環(huán)節(jié)和程序都要努力優(yōu)化。

　　2022年9月13日，巴克圖口岸完成邊民互市落地加工“整進整出”全疆首單測試。交易規(guī)模由互助組交易擴大到合作社，并且通過應用“集中申報+手機APP移動申報”方式，邊民不需要到口岸參與交易，坐在家中用手機操作就可以完成交易。

　　“新模式給企業(yè)帶來了新的發(fā)展機遇。”長期從事外貿的塔城本地企業(yè)家顏庭軍說。今年1—2月，他旗下的公司從哈薩克斯坦、俄羅斯進口葵花籽2萬噸，累計實現銷售收入3000萬元，產品主要銷往國內陜西、河南、河北等地，并出口韓國、日本等國家。

　　今天的巴克圖口岸，貿易結構發(fā)生了質的變化。一位當地的老外貿人說，巴克圖口岸的春天來了。在這變化的背后，是一次次痛苦的摸索與實踐，是起落沉浮中的啟迪與成長。

游客在巴克圖中哈邊民互市絲路文化商品城購物（2月21日攝）。王婷 攝

　　口岸“老大哥”也有尷尬時

　　“新疆眾多口岸中，巴克圖口岸在年齡上可以稱得上‘老大哥’。”3月17日，滿頭銀發(fā)的阿地里·阿不都熱合曼說起巴克圖口岸，一臉自豪。

　　在塔城，熟悉阿地里的人稱他為“口岸通”，他退休前長期在塔城地區(qū)口岸委員會工作。出于工作需要，他20年間出國達100多次。退休后，他又在塔城西部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的資助下，建起了塔城市絲綢之路邊境貿易博物館。

　　說起巴克圖口岸的歷史，阿地里如數家珍，特別是口岸給新疆帶來的“第一”和“之最”：1852年塔城與俄國正式通商開埠，成為新疆最早的開埠城市之一；1894年在新疆最早開通國際郵政業(yè)務；1925年成立新疆第一所女子學校；1931年土（土庫曼斯坦）西（西伯利亞）鐵路貫通后，巴克圖口岸成為中蘇貿易的第一大口岸……

　　進入上世紀90年代，隨著國家對外開放步伐的加快，巴克圖口岸迎來了高光時刻。

　　1990年10月20日，巴克圖口岸臨時開通，沉寂近30年的口岸重新熱鬧起來。1992年，塔城市被國務院批準為沿邊進一步開發(fā)城市，巴克圖口岸正式對外開放。1994年3月14日，又被國家批準為一類口岸；1995年7月1日，口岸正式宣布對第三國開放，成為新疆3個向第三國開放的一類口岸之一。

　　那一時期，國內外的客商云集塔城這一邊塞小城，把邊貿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僅1996年，國內就有15個省區(qū)市的88家公司在塔城設立了商務辦事機構，300多家公司掛靠在當地公司開展邊貿業(yè)務。1997年，巴克圖口岸邊貿進出口貨值9542.96萬美元，達到上世紀90年代的巔峰。

　　“那時候，在塔城市街頭隨處可見前來做生意、旅游的外國人?！卑⒌乩镎f。

　　似乎隨便做點什么，都能掙上錢。面對突如其來的商機，塔城本地人也紛紛加入邊貿大軍行列。

　　“如今全疆老外貿人，至少有一半都是從巴克圖口岸開始的?！彼怯览藤Q有限責任公司負責人于新立說，那些年一到春節(jié)，回來過年的人一見面就是談生意、談口岸、談外貿。

　　但挑戰(zhàn)隨之而來，之后的幾年，巴克圖口岸的發(fā)展遇上了瓶頸。

　　——忽視了對商品質量的把控。開放的大門甫一打開，人們發(fā)現，周邊國家物資匱乏，隨便交易些什么都能賺錢。于是，在賺快錢的利益驅使下，一些商人忽視了對出口商品質量的把控，對中國商品的聲譽造成了不良影響。

　　——渠道優(yōu)勢的弱化。最初，外商大量涌入塔城。但其后他們發(fā)現，塔城本地并不是商品生產基地，從烏魯木齊甚至國內其他省份進口商品成本可以更低，于是便繞過了塔城，直接到烏魯木齊和國內其他省份進貨。另外，當新疆其他口岸鐵路貨運能力發(fā)揮出來后，巴克圖口岸缺少鐵路的短板便凸顯出來。

　　——口岸不能持續(xù)開放。1997年以來，由于受貿易國閉關影響，巴克圖口岸也被迫數次閉關，口岸不能正常貿易時，部分商人便把生意轉向其他口岸。

　　紅火一時的邊貿冷清了下來，但不甘沉寂的塔城邊貿人有了更多的思索，開始尋找新的機遇。

　　十年磨一劍 果蔬出口成氣候

　　2003年，做建材外貿生意的于新立開始了一次關鍵的轉型，進軍國外果蔬市場。

　　“做外貿沒有那么簡單，輕輕松松賺快錢的日子也過去了。”在邊貿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年的于新立開始將眼光投向一個嶄新的領域。

　　經過深入調研，他發(fā)現了商機。從巴克圖口岸向北，俄羅斯烏拉爾地區(qū)冬季漫長，氣候嚴寒，當地人常年對蔬菜瓜果需求十分旺盛，而更為廣袤的西伯利亞地區(qū)也面臨同樣的問題，離口岸更近的中亞各國也存在大量的需求。

　　俄羅斯每年果蔬進口達500萬噸，而當時從中國進口不到60萬噸。降低果蔬類農產品運輸成本，縮短運輸時間至關重要。果蔬從滿洲里口岸到莫斯科需要9天，從巴克圖口岸發(fā)貨僅需4天。

　　這是一個多么廣闊的市場！于新立毫不猶豫一頭扎了進去。

　　剛做果蔬外貿時，于新立和同行都是“倒爺”。他很快就發(fā)現了問題——沒有穩(wěn)定的果蔬種植基地，貨源和質量就難以保證。“再也不能做‘一錘子買賣’了，要想開拓長期穩(wěn)定市場，目光就要放長遠，不能盯著眼前?！庇谛铝⒄f。

　　于是，塔城市和周邊各縣、團場的蔬菜基地一個個建了起來。再后來，當地的生產能力已經不能滿足國外市場的需要，于新立又將果蔬基地建到了全國?，F在，他的公司在全國14個省區(qū)市建立了280個種植基地。

　　看到商機的不只是于新立，更多人投身到果蔬出口中。眾人拾柴火焰高，沒幾年時間，通過巴克圖口岸出口的綠色果蔬就占到了全疆的五成以上，塔城市成了面向中亞、俄羅斯重要的綠色農副產品生產、加工、儲運和出口基地。

　　2013年12月，巴克圖口岸開通了全國首個農副產品快速通關“綠色通道”，其“一帶一路”綠色果蔬長廊的聲名也遠播四方。

　　這些年，于新立始終堅守在果蔬出口業(yè)。當別人也建果蔬基地時，他開始做冷鏈運輸；當別人也做冷鏈運輸時，他又把果蔬店開到了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實現了從種植端到消費端一條龍服務。他還建起干果加工廠，加工樹上吊干杏和新梅干，將農產品吃干榨凈。

　　綠色果蔬出口基地的名頭已經叫響，但與巴克圖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相比，單一品種的亮眼表現不足以釋放其應有潛力。對于巴克圖口岸，人們有更大的希冀和期盼。

　　打造亞歐黃金大通道怎能缺席

　　2020年12月，一則重大消息攪熱了塔城人的朋友圈——國務院批復設立新疆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這也是西北地區(qū)首個沿邊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

　　對巴克圖口岸來說，這無疑是又一次重大歷史機遇！在最初的興奮之后，塔城人開始了冷靜思索，如何才能牢牢把握機遇，進一步放大口岸優(yōu)勢。

　　新疆擁有向西開放的眾多口岸，但幾乎所有的口岸都面臨著一個同樣的問題——口岸僅僅是過貨的通道，對當地經濟的帶動作用有限。如何實現從通道經濟到產業(yè)經濟的跨越，也成為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必須答好的重大課題。

　　3月17日，自治區(qū)重大項目集中復工開工暨第一季度重大項目調度會塔城分會場活動在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先行發(fā)展區(qū)舉行。

　　先行發(fā)展區(qū)緊鄰巴克圖口岸，占地50平方公里，規(guī)劃建設國際農產品加工產業(yè)區(qū)、先進裝備制造產業(yè)區(qū)、新型建材產業(yè)區(qū)、現代物流及口岸貿易區(qū)、現代服務業(yè)產業(yè)區(qū)五大功能區(qū)，其目的就是通過招商引資，吸引一批外向型企業(yè)落地入駐，培育塔城地區(qū)產業(yè)發(fā)展高地。

　　去年以來，多次到國內其他省份開展招商引資工作的試驗區(qū)建設指揮部招商宣傳組干部馮華，最大的感觸是以前很多客商不知道巴克圖口岸和塔城，而當他們對此有所了解后，又激發(fā)出了巨大熱情。

　　在塔城采訪期間，我們看到，先行發(fā)展區(qū)到處都是火熱的建設場面。通過有計劃、有選擇的招商引資，引來了國電投、水電四局、三一重能等大型企業(yè)，一條風機產業(yè)鏈逐漸形成。

　　與此同時，一批油料加工、糧食加工、藥材加工、車廂制造、電子制造等企業(yè)也選擇了落戶先行發(fā)展區(qū)，這些企業(yè)看到巴克圖口岸潛在的優(yōu)勢還包括鐵路運輸、邊民互市、跨境工業(yè)園等。

　　塔城市邊境經濟合作區(qū)黨工委委員、管委會副主任陳威龍表示，塔城地區(qū)要想依托口岸高質量發(fā)展，必須發(fā)展產業(yè)經濟。以風電產業(yè)為例，目前，落戶新疆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的風電企業(yè)投產后產值達100億元，10年后整個先行發(fā)展區(qū)產值將達到500億元。

　　產業(yè)集聚，讓巴克圖口岸這張在區(qū)域發(fā)展中產生巨大推力的“金色名片”、在抗戰(zhàn)時期作出突出貢獻的“紅色名片”、在“碳中和”“循環(huán)經濟”上正發(fā)揮示范引導作用的“綠色名片”更加亮麗多彩。

　　在塔城采訪期間，從巴克圖口岸文化展示館到一些外貿企業(yè)的會客室，從塔城海關到塔城市邊境經濟合作區(qū)管理委員會，記者印象最深的是，不止一位采訪對象站在亞歐地形沙盤或地圖前，用掩飾不住的自豪介紹巴克圖口岸的區(qū)位優(yōu)勢。

　　從地圖上看，巴克圖口岸與哈薩克斯坦的阿亞古茲市只有200多公里。阿亞古茲是土西鐵路的樞紐城市，其交通地位就像我國的鄭州。如果巴克圖口岸到這里有鐵路線連接，形成一條秦皇島—北京—額濟納—準東—塔城—阿亞古茲—阿斯塔納—莫斯科—鹿特丹的新的亞歐大陸橋，全長不到1萬公里，比現有的第一亞歐大陸橋減少行程3000公里，比第二亞歐大陸橋也減少了約900公里，將大大縮短我國與中亞、歐洲多個城市的距離，將是我國最便捷的亞歐黃金通道。

　　“今年，我們在加快互聯互通基礎設施建設中，加快G335公路（塔岔口—額敏段）、國際物流園鐵路專用線項目建設；積極做好塔城至阿亞古茲鐵路前期工作，根據國家和自治區(qū)安排，做好中哈共建第三個鐵路口岸事宜?！标愅堈f，其中，國際物流園鐵路專用線項目中的15.6公里鐵路線，今年將完成97%的工程量。

　　書寫未來口岸經濟的答卷

　　采訪中，相關職能部門和企業(yè)談得最多的是，在發(fā)展口岸經濟中，在建設新疆塔城重點開發(fā)開放試驗區(qū)上，怎么把政策用到位，怎么把思路拓寬。

　　“常態(tài)化疫情防控期間，政府統(tǒng)籌口岸疫情防控和通關便利化，通過界橋、甩掛、接駁、吊裝等通關模式，確保成品車等物資順利出口?！彼呛ｊP黨委委員、副關長徐博說。

　　隨著疫情防控政策的優(yōu)化，巴克圖口岸各行各業(yè)的工作更加忙碌起來。塔城海關綜合業(yè)務科科長唐曉暉介紹：“每一個塔城人都深切感受到，口岸能發(fā)展到今天這樣的規(guī)模，最主要的因素是國家的好政策在支撐。我們要做的是，把國家對邊境口岸的每一項政策落實到位?！?/p>

　　眼下，巴克圖口岸的通關時間由原來的每周6天、每天8小時，增加到現在的每周7天、每天12小時；為提高通關效率，口岸上的相關部門每天加班到深夜。然而，對于在全國多個口岸有生意往來、外貿和落地加工事業(yè)不斷壯大的企業(yè)來說，巴克圖口岸的通關能力和通關效率還遠遠不能滿足企業(yè)需求。

　　“現在成品車出口生意很火，但通關能力受限，我們公司的車輛來貨快，出貨慢，等候出口的成品車只能滯留在停車場排隊。”馬軍說，口岸附近的幾個停車場，積壓的成品車有五六千輛。

　　靠巴克圖口岸起家、把生意做到北上廣深一線城市和中亞國家的顏庭軍認為，雖然，巴克圖口岸進出口貨物有了較大幅度增長，但增長的空間還很大。

　　顏庭軍認為，哈薩克斯坦農牧業(yè)資源非常豐富，盛產小麥、大麥、玉米、油葵等傳統(tǒng)農作物。以油葵為例，該國年產油葵800萬噸，自己消耗只有5%，其他全部出口。而從巴克圖口岸進口的油葵，僅占哈薩克斯坦油葵產量的1.5%。

　　“如果巴克圖口岸一年能進口油葵100萬噸，相當于400萬畝土地的產量，這相當于塔城市耕地面積的4倍?！鳖佂ボ姼嬖V記者。

　　“巴克圖口岸就建在塔城市，一抬腿就出關，發(fā)展口岸經濟有非常大的優(yōu)勢。作為企業(yè)，我們希望國門再開放一些，切實提高通關效率?！鳖佂ボ娬f。他分析道，以廣西防城港市東興口岸為例，那里進出口的紅薯粉、海鮮、熱帶水果、紅木家具等貨物不是剛需，但車隊能很快進出口岸；巴克圖口岸進出口的糧食、清油等食品都是剛需，但通關效率卻遠遠趕不上東興口岸。

　　同樣輾轉于全國多個口岸做果蔬出口生意的于新立也表示，新形勢下，國內國際外貿競爭激烈，無論哪一個口岸，都不能再用老觀念駕新車了。巴克圖口岸在發(fā)展新機遇中，各部門應大力解放思想，引進更多懂經濟、精外貿的專業(yè)人才。

　　賈興玲認為，對于通關能力受限的問題，巴克圖口岸需要在查驗通道、通關條件、查驗設施、人員配備、部門協(xié)作等方面不斷完善。建立精準高效的通關系統(tǒng)不僅能節(jié)約職能部門的人力成本，更能讓企業(yè)節(jié)省時間成本、增加貿易量。除此之外，塔城地區(qū)各相關部門加大了和哈薩克斯坦相關部門及州縣的會晤頻次，通過雙方共同努力來推進雙邊貿易。

　　春天已來，但要面對更加蓬勃的未來，巴克圖仍需努力。